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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收个尾，自然快些，”他温声道。

    连枝点着头轻轻地“噢”了一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啸之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轻声道：“咳……连枝，过些日子学校要组织一次教师的秋游，老师们都要带上家眷同去……你可否……”

    这自然是假的。

    秋游不假，但“都要带上家眷”乃是啸之个人经过深思熟虑的补充。其实每年秋游都会有很多老师带上自己的妻儿同去，他在开源教了三年的书，第一年去了，第二年没去，原因无他，别的先生都拖家带口的，偏他是独身，着实有些别扭。原本还有谢思礼和祝康华两位先生作陪，结果第二年时这两位先生不约而同的请了假。

    由于开源面临被关掉的风险，今年秋游原本打算取消，但岳校长发了话，说如果开源真得关掉，那这次便是学校的最后一回秋游了。

    吃晚饭时啸之一直苦恼于如何使连枝接受自己，吃完饭之后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豁然开朗。

    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连枝听了这话，还有些发懵：“你的意思是？”

    啸之弯了弯眼睛，朗声道：“我想问你，可否陪我一同去？”

    “……同你去秋游？”

    “嗯。”

    连枝看着啸之诚挚的笑容，沉吟片刻，坚定地说道：“好，我同你去。”

    这么顺利？

    啸之似是没料到如此顺利，蹙起眉头盯着她，问了好几遍：“你真陪我去？”

    “嗯。”

    “当真？”

    “当真。”

    突如其来的喜悦涌上心头，啸之拿着茶杯的手无意识地松了松，唇角禁不住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谢谢，到时我提前与你说，也好准备……”他放下杯子走到水盆前，待洗漱完，伸手拂了拂袖子，慢慢走到屏风后，“那……睡吧。”

    连枝跟着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她点头道了声“嗯”，吹了灯爬上床去，不多时便见了周公。

    啸之躺在榻上，初时枕着胳膊睡，枕了一会儿，又抿嘴笑着放下。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渐渐至了半夜，仍神智清明，他却不再动弹。

    “连枝想是睡着了吧？”啸之心道。

    不要扰了她才好。

    啸之阖上双目，侧睡的姿势保持了太久，有些累人，然而他又不敢翻身，便这样将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入眠。

    这晚的月，很明亮。

    *

    秋游通知下来后，啸之便告诉了连枝，没想到出游前夜，她一直心不在焉，吃晚饭时都恹恹的。

    啸之看在眼里，心下担忧，夹了块糖醋鱼放进她碗里：“多吃些。”

    连枝沉默着点了点头，还是很乖巧的样子，只是胃口仍然不好，终究没吃几口饭。

    夜里啸之没有工作要做，心里忧虑得紧，索性不去书房，留在屋里看着她。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道。

    连枝摇摇头，扯出一丝笑容：“我没有不舒服。”

    “……为何没精打采的？”

    “我……”

    连枝攥着衣角，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她说，自己是因为要参与秋游而紧张吗？

    秋游倒也罢了，她其实是怕见啸之的同僚们。

    记得上辈子有过一回，啸之带了几位同僚回家吃饭，连枝念着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