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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5 (第5/5页)
「靠。」 「是——是不是文化局的?」 孜然搁得太多,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文化局还是啥规划局,反正篮球城、博物馆啦都归这逼管。」 「以前是老师吧,好像。」 「文体局文体局,现在哪还有鸡巴文化局?」 王伟超有条不紊地发牌,「这逼可大有来头,北大毕业生啊,以前是省师大 教授,研究啥鸡巴鸡巴……」 不远处的方形平台上有人在跳舞。 风把灯光推过来,连我们也变得五光十色。 但王伟超什么都没鸡巴出来。 我只好不耻下问:「研究鸡巴啥?」 「啥鸡巴土地经济?反正钢厂现在的学术委员会名单上还有他。搞个大照片 ,挂在展览区,好些年了都。」 一时只剩逼逼屌屌。 两局过去才有人说:「咱小老百姓就别瞎操心了,人搞再多也不给咱发一分 ,都赖没个好爹啊。」 我打了个嗝,觉得再也喝不下去,只好顺势叹了口气。 「咦,他爹叫啥来着?」 「老重德呗,老重德最缺德,抄完平阳洗平海,哈哈哈。」 「抄个鸡巴,在平阳武装部他也就是个副政委,屁都不算。」 「上面有人啊,可是老重德战友啊,你以为呢?」 老重德我貌似听说过,但也就有个印象而已。 我倒知道,国务院主抓能源的前副总理,可谓我省最知名人物之一。 我们学校就有他的题词。 于是在愈加飘淼而温热的尸臭中我告诉他们:「八十年代初才平反吧, 要上台得到中后期了都。」 为何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我也搞不懂。 效果嘛,该话题就此结束。 扎啤终究没能喝完。 呆逼们散去时,晚风吻得人浑身发软。 有人提议搓澡去。 我说我只想尿一泡。 王伟超建议要搓澡上他妈那儿。 大伙齐声问:「你妈那儿有鸡吗?」 他说:「你妈那儿才有鸡。」 说这话时,胖子死压着我的肩膀。 我突然就想到历史上那头被稻草压垮的倒霉骆驼。 初中毕业后有好几年我都没见过王伟超。 直到去年十一月份我回来开个什么证明,竟然在二十二路公交车上撞见了一 个旁若无人誓死酣睡的胖子。 我盯着他看了五六分钟也没 敢做出什么反应。 后来胖子眼皮支条缝,抹了抹哈喇子,并顺带着瞥了我一眼。 过了几秒钟又是一眼。 之后,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伸出一截胳膊,暴喝道:「严林!」 那时我才惊讶而绝望地意识到,此胖子就是王伟超。 至于他为什么退学,我从没问过。 只记得这货在工业中专干起架来毫不含煳,一时威名远扬,连缩在一中孤陋 寡闻的我都没能躲开「阎王爷」 的大名。 这泡尿足足有一分钟。 完事后我和王伟超都瘫到了河滩上。 平河水像所有其他水一样波光粼粼,尽管它携着一股说不出的工业气味。 王伟超甩来一颗烟。 我没接住,它就顺着膨胀的肚子滑了下去。 「你这鸡巴酒量啊。」 他点上烟,摇头晃脑。 我笑了笑,没接茬。 因为我实在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于是王伟超说:「张老师现在跑剧团也不错。」 我说:「谁?」 「张老师啊,前段时间还来我们厂演出过,我可给捧了好半天场哩。可惜那 玩意儿我听了就他妈头疼。」 「哦。」 我回答他。 我看着薄如蝉翼的月亮穿过薄如蝉翼的云。 好半会儿没人说话,头顶的喧闹声却已近沸腾。 在我坐起来点烟时,王伟超说他那儿有很多打口,磁带、CD都有,让我想 听随便拿。 我吐了个几不成形的烟圈,说:「靠。」 他侧过身来,捣捣我的腰,铜铃般的双眼在夜色中鼓起:「我有邴婕的电话 ,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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