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身在轻浮[穿越]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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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5/9页)

成的影之中,蜷缩着一个人。

    他紧紧地靠在墙壁的角落,恨不能将自己嵌进背后冰凉气息,通过喉管重喘气排出体外的呼吸,每一下都好似带来无法忍耐的剧痛——

    感觉身体将要被腐蚀融化,

    感觉意识也要回归清澄淡漠,清澈如同只会反外界光芒的镜子,不再拥有自我。

    好痛苦好痛苦。

    水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手指用力得几乎抓破皮肤。

    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所有的思维都要在瞬间被抽离的痛,脑海中什么也不能剩下,只有记忆里那个声音,对着自己说:

    “水月,你是镜中花、水中月。

    你是不存在的人。

    除了为我耗尽你最后一滴血,这世界本没有人需要你。

    ……

    你记住了吗?”

    记忆里的自己点点头,回答说:

    “我记住了。”

                                                                          

    他是不被需要的人,这一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奇怪的是心里并不觉得难过,或者说,究竟怎样才是难过呢?放声大哭?躲在墙角自怨自艾?

    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

    他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所谓什么“天伦之乐”,甚至没有机会看到别的孩子在父母的怀中撒娇欢愉,对,就连嫉妒的机会都没有。从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人成长着,住在黑暗的甬道尽头,那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雪白,没有窗子,便没有窗外斑斓绚丽,充满了蛊惑的世界和风景;主公说自己只需要在这个房间里好好练功,好好学习一切必要的知识就可以了,于是他就在这么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甚至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和自己说话的环境里渐渐成长。

    他没有见过除了主公以外的人。

    即使是在长大的时光里见面最多的主公,他也只知道主公是比自己大上了十岁左右的男子,儒雅风姿,脸上始终淡淡笑意,如此而已。每一次见到主公,都是他来检验自己学习的功夫、和传授自己新功夫的时光,即使只有短短片刻,即使始终只有这么一个单调的对象可供说话,但是他仍旧很高兴,觉得好像自己没有被世界忘记。

    ……

    他甚至没有名字,主公从来都是以“你”来称呼他。

    他便以为“你”就是自己,而且他一度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概都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长大、习武、然后死去。他那个时候甚至已经忘记在遇到主公之前的自己是怎样,外面那个模糊存在在记忆里的世界又是怎样,无悲无喜,然后时光荏苒,或许这对他来说也很好。

    ……

    他的双眼之间有一道浅浅伤疤,那是很久之后的某一次与主公练习袖剑,自己技艺不被主公的剑砍上自己眉间;虽然主公及时收回了力道,但仍旧受不住犀利的剑气,一下子便在不见阳光的细嫩肌肤上勒出一道深深血痕,那时候鲜血毫无防备地顺着皮肤淌下来,火辣辣的疼到了骨子里。

    但是水月却是不曾呼痛不曾皱眉,呼痛和皱眉多多少少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痛,但是这里没有人需要看他的痛,所以他便忘记了要怎么呼痛。

    也就是这之后,主公再来的那一天,自己眉间的伤都已经结痂,待到痂也落下的时候,便只留一层淡淡的粉色伤疤,主公这次带着一幅画像而来,他对自己说:

    “找到这个女子。水月。”

    于是水月有了名字,第一次被人称呼的名字,他静静地应声,静静地接过主公手里的画像,因为脑袋里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水月记东西总是很快,他把这个女子的面容牢牢地刻到自己脑海,然后看着主公收回画像,就着桌上蜡烛将它焚烧殆尽,淡淡地说,“她叫暮兮兮,当然,她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孙小美。”

    水月并不好奇为什么主公说的不是“她偶尔也会说”而是“她偶尔也会觉得”,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他只需用自己的眼睛反主公的意志就可以了,不需要额外的情绪。

    其实找到这个女子并不难,按照主公的要求传递回关于她所有的一举一动也不难,水月从不知道自己的轻功那么好,自己想要刻意地躲藏起来的时候,居然谁也不能发现自己,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般,隐于无形。

    主公总是派鸟儿来给自己下达指令,水月没有见过两只相同的鸟儿,它们总是只在自己面前出现一次,便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见。

    水月就像是暮兮兮身边无处不再的空气,看着她从集市买来毛驴,看着她被一群强盗围住,看着她被叫做“昴绯”的男人救上马车,水月详细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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