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夜漫漫 (第2/2页)

自己的意识。貂禅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松开了紧紧抱着他的双手。

    郝云筋疲力尽地躺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刚才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这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难以吃得消的。这时候，借着暗黄的烛光，他找到了令自己不安的原因。在貂禅的右乳上，有两个浅浅的牙印不住地散发着淡淡的血灵味道。这两个伤口看上去刚愈合不久，想必貂禅一直包扎着它们，所以以前才没有觉察这个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郝云问。

    “别摸，有点疼。那是遇上你的前两天的事情。商队路过一个被马贼袭击过的荒村，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尸体遍地都是。只有一个很小的婴儿还没死，但也差不多活不成了。商队里没有能喂奶的女人，我只好抱起婴儿，让它吃奶。”

    “就是这个婴儿咬了你一口？”

    “嗯。它在死前轻轻地咬了我一下，到了那天晚上伤口就开始钻心地疼。脸上还长了些斑点，我以为得了恶疾，只好包上面巾不敢示人。”

    “不怪得那时候整天包得这么严实。那现在都好起来了？”郝云松了口气，只是被一个小婴儿咬了的话，毒性还不是十分严重。

    “这些天伤口才愈合了，脸上的斑点也消失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郝云没有把病痛的原因告诉她。僵尸之毒如果十分强劲，的确可以置人于死地并使其变成僵尸，只中了轻微的尸毒也许不会那么致命，也能渐渐地好起来，但会成为终身的带毒者。带毒者并不会传染尸毒，但却会制造传说中的“处女之吻”。若是处女带毒者咬了人，那么这个人要么当场毙命，要么会增强惊人的灵力。

    这时，一股鲜血的气味让郝云心弦一动。他大惊失色地发现自己的右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清晰的牙印，汩汩地流出红色的血来。

    “对不起，刚才实在很疼，忍不住咬了你一下。”貂禅急忙解释着，拿起手巾为他止血。

    郝云好不容易才止住心头的狂跳，就在刚才狂乱的时候，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假如传说中的“处女之吻”是真的，他在不知不觉间逃过了一劫，但是不是获得了大量的灵力呢？他不知道。

    鲜血仍在不停地流出来，仿佛止不住似地。难道“处女之吻”到现在才发作吗？他不敢想。

    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侵入了他的身体，象要将他吞没。郝云低吟一声，昏死过去。

    他最后的知觉，是貂禅在耳边的惊呼：“云儿！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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