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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

    “第二条呢？”乌瞳手指在手背上轻敲着，低头打量着他手指划过的地方。

    “唔，第二条是这个，唯一的困难就是其中有一个乐器我不会，只懂得一点皮毛，不知道你们俩会不会？”海于摸着下巴，将目光投向乌瞳两人。

    “就是这个乐器——埙。”他手指停在纸面上，那是这条路最后一个乐器。

    乌瞳神色微愣，手指不再敲击手背。

    “如果是它的话，我想，可以交给我。”她脸上掠过一丝怀念，声音放得很轻，好似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海于惊喜的看向她，微微一躬身说：“那就拜托你了。”

    乌瞳怔怔的望着远处，没有回答。

    泽布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揉揉她的头顶。

    “我没事。”乌瞳仰起头说，只是她眼中却有一丝泪光转瞬即逝。

    她的思绪飞到记忆深处，那还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南下打工，留下她和她的爷爷在家乡，留守儿童很苦，空巢老人也算不上开心，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而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夜晚时分，爷爷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埙，吹奏着那苍凉的曲子，偶尔轻轻摸摸她的头说：“再等等，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他到死都没有等到，实在是一件憾事。

    乌瞳跟着海于慢慢走着，不同的乐器在他手中变着花样演奏，悦耳动听的声音却无法抵消她心中的悲意。

    走到尽头，在三人面前的就是那古朴的埙了，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好像好像。

    乌瞳伸出手，枝头上的埙缓缓降落，沉甸甸的落在她手心上。

    “呜呜”的埙声在林中回响，带着那无法言语的悲伤，好似苍茫大地只剩下一个人的孤寂，入目所及皆是虚妄。

    不自觉的人们的眼睛就湿润了，海于的演奏很悦耳，但是却只是技艺精湛，而乌瞳所演奏的却不只是技艺，还有蕴含在其中无比深刻而浓郁的感情，那好似要化为实质的情感，让人感觉心头沉甸甸的，好似压着一块大石。

    (“我想回家。”一位离家已久的游子恍惚的说。

    “确实该回去了。”一位年迈的老者喃喃道，落叶归根，该走了。)

    一曲过后，乌瞳已然泪沾两襟。

    “哥哥。”她回头抱住泽布拉，将头埋在他怀中。

    泽布拉轻叹一声，俯下身将她抱起来。

    埙上连着的根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树上掉下来，直接落入乌瞳怀中。

    “乐器树认同你，所以将乐器送给你，这是最天然的乐器，音色动听，质量上乘，恭喜了。”海于说道，他是看到乌瞳太伤心了，想岔开话题，让她高兴点。

    乌瞳抿抿唇，双手抱住古朴的埙，指肚拂过那并不光滑的表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们走吧，你们不用担心我。”

    沿着乐器树让开的道路前行，出了乐器森林，入目就是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身有十人合抱粗，有数十米之高，人站在下面，感觉无比渺小。

    海于站在菩提树下仰望着，树上结满了果实，但是其中只有一颗是他们想要的乐之菩提子，其他都是普通的菩提子，能够随机增加幸运、敏捷、智慧等，且每个人只能采摘一枚果实。

    海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型的吉他，靠在树干上，摆开架势。

    他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