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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老师。也只是老师了。

    “这样吧，如果齐悦下午没课，让她在礼堂等我，我们先定一下讲座的主题。”叶明熙不疾不徐地道，只有他知道，他已经等不及见到齐悦了。

    章敏皱眉，“您没确定主题吗？”

    “不，同一个主题讲得也腻了。”叶明熙轻轻笑了，“正好小齐老师和我熟，我想换个新主题。反正这次来Y市也比较早，离讲座开始还有段日子。”

    叶明熙这一笑，恰是这山间春花盛开。

    便是让人什么都听了他的去了。

    “也是，小齐老师下午一般都是没课的。等会吃了午饭让她去礼堂等您？”章敏笑。

    叶明熙刚要点头，又摇头，“不必了，我和齐悦也好几年没见了，中午想请她吃个饭叙叙旧，也算是聊聊师生情了。”

    章敏笑，“应该的，应该的。”

    齐悦就这样被上赶着再重逢了叶明熙，或许是在书中写过太多悲欢离合，如今遇上自己反倒觉不出什么来了。

    叶明熙在等她。

    齐悦把被风吹起的发撩至耳后，她老远就看见了叶明熙笔直修长的身影，是的，他一直都有这样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齐悦不禁自嘲，十九岁你说自己是少女天性，那么二十七了呢？

    难道你还是少女吗？

    “叶教授。”齐悦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其实叶明熙是看见她了的，但他不想转身。他记得那会齐悦极爱从他后头扑上来，不是捂着他的眼笑问猜我是谁，就是从背后冲过来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闷在他的背脊里。

    他总爱哭笑不得地转身重新把她圈在怀里，那时候的叶明熙也觉得自己拥着全世界。

    “小悦？”叶明熙缓缓转身，语调不变，“我说过别叫我教授，显得我很老。”

    齐悦微微一怔，那时候叶明熙也说过这样的话。齐悦总是吐着舌头，你本来就比我大嘛。

    “老师，你没怎么变。”齐悦不接他的话，可以忽略了他一瞬间的失落，“现在还是那么受女学生欢迎？”

    还是有像我这样的学生？

    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的学生？

    “小悦，我记得你喜欢吃麻辣烫，特别找了家正宗的，我们——”

    “老师，麻辣烫上火，早就戒了。”齐悦笑了笑，“我请你吃点清淡的，你也该注意保养了。”

    叶明熙一愣，“你在嫌我老？”

    “怎么会？”齐悦微微眯着眸子，“我进大学那会老师才二十七，是南大最年轻的教授。现在我二十七了，老师依旧是南大最年轻的教授。”

    整整八年，都没有第二个叶明熙。

    叶明熙的眸子很深，齐悦那时候觉得他的眸子的确像是盛了满天星辰，似乎所有的忧伤与欢愉都在这一汪眸中。

    他就这么看着她，末了，拉开车门，“进来吧，外面冷，你说去哪就去哪吧。”

    齐悦弯腰坐了进去，叶明熙坐进驾驶室，车一启动，音乐就自动开了，悠悠扬扬的二泉映月出来了。齐悦瞟了眼列表，从蓝牙导入的，全是清一色的二胡曲。

    叶明熙有些尴尬地拿出碟，“想听什么？”

    “不用了。”齐悦微微讽刺地勾唇，“老师还记得我最喜欢二胡啊。你知道的，二胡只能演奏悲怆。”

    叶明熙也不接话，踩了脚油门，“去哪吃？”

    “前面路口右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