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熟悉。”少年怅然。
“这世间并非人人皆有来世,修道者不能,成仙成圣成佛者,皆不能。”白衣僧人回道。
少年笑了,十六七岁的少年,笑起来美得如三月梨花白。他道:“那我上辈子或许是个凡人,住在山脚下,山下开满灼灼桃花,林间还有……还有一头奔跑的野猪。”这些皆是他梦中所见。
白衣僧人伸手摸了摸少年额头,不明白徒儿在说什么胡话。
少年拉住师父衣袖,指着不远处,道:“师父,我去买些素包子来。”得了师父应允,少年这才朝街角走去。街头卖包子的阿翁刚掀开笼屉,热气腾然而起,遮得人眉眼模糊。
少年踮起脚尖,开口道:“阿翁,我要……”
“我全要了。”
一记声音插在少年前面,少年惊讶回头。身旁站了一人,玄衣广袖,高他一头,那人垂眸,正与少年视线相接。
那一刹那,天地同归于寂,万物悄然失色。
待少年回过神来,忍不住后退一步,捏紧手中的散碎灵石,转身要走。不等离开,腕上一紧,竟被身后人拉住。
玄衣长袍的男人眼尾泛红,含泪笑道:“若我把这屉包子都给你,你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阑灯X青虚)
1.
上神好战,放眼灵山,难逢敌手。输给个大和尚,他意难平。
和尚法号阑灯,千年前就修出佛相,离飞升真佛只差临门一脚。
战后第三天,上神前往天音寺,找到独坐佛前的白衣僧,认真道:“我想了三天三夜,之所以输给你,是因为你有不坏金身,我若想要赢你,就得先破你金身相。”
大和尚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上神,上神刚成圣不久,眉眼明艳且锋利,流云仙袍,风华无双,与这佛堂格格不入。
上神蹲下身子,诚恳问道:“你说说看,我该如何破你金身?”
和尚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眸,沉默许久,方开口道:“乱我心。”
上神愣了一瞬,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和尚竟真的答了。上神摸了摸下巴,打量着眼前的和尚,起了意。
“和尚,你可修了医术?”
和尚颔首。
上神笑了,背对和尚盘膝而坐,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任雪色衣袍从肩头滑落,修长的颈,白皙的皮,匀称的骨,窄瘦的腰,一寸寸剥露在和尚眼前。上神腰间有一道伤,伤口尚未愈合,那皮肉翻着,在光洁的腰身间横着,很是骇人。
“和尚,你那禅杖不是一般法器,伤口难愈,劳烦你帮我疗伤。”上神轻声细语,似乎前几日那个持剑的杀神不是他一般。
身后没有动静,许久,才听见僧人一声“阿弥陀佛”。上神感到腰间一暖,佛光缓缓抚平伤口,寺外钟声悠远……
上神垂眸,心境也跟着木鱼声变得柔软起来,他松松拢住衣袍,眯着眸子,轻声道:“青虚是我道号,我叫向晚。记住本座的名字,我还会来找你的。”
2.
上神说到做到,常常来佛音寺见和尚,和尚往日无非打坐与诵经,上神便安静坐在他身边闲着将菩提子磨作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