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条的时间是一个多月前,一句“咸鱼会翻身的”,配图上面一个沉钝的钳子。顺着第二条,照片看上去是在家里拍的,沙发正上方挂着一副看上去很抽象的画,配着文字“拜了”。季慵把图片放大,仔细研究着这八个筷子分苹果的画到底出自哪个现代抽象派大师之手,结果无疾而终。
再后面的就看不到了。周自横的朋友圈半年可见,他半年里只发了这两条。
季慵返回到对话界面,他室友现在在做什么呢?是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刷数独还是还是朝着其他学术领域研究呢?
好像知道啊。
季慵心里痒得很,手指轻轻几下,给周自横发了消息。
周自横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个多月的噩梦依旧在昨天夜里侵扰了他,被惊醒后他索性干躺到天亮,直到小区下面有稀稀落落的人声响起他才迷迷糊糊睡下。
这会儿也不知道睡了几小时,周自横脸闷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桌子上摸索,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
少年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哑着声音接通电话:“喂。”
钱若土早就醒了,可去食堂吃完早饭顺便对着校园的花花草草和建筑胡乱拍了一通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室友醒来。
他又花了半小时给树下的一只流浪猫修图,结果修半天也没把它修小一圈。
“唉,十个橘猫九个胖,你怕是那最特别的一个——特别胖。”钱若土捣鼓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放弃了给它P瘦。
废话,有给它P瘦的功夫,还不如自拍一张再修成吴彦祖。
钱彦祖越看越觉得这猫可爱,像小时候他跟周自横捡得那只,于是他把猫的图片给对方发过去了,结果半天没等到消息。
钱若土按不住性子,坐不住板凳,站起身去阳台给周自横拨了个电话。
对方隔了二十几秒才接,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
完了,肯定是刚睡醒。
“什么事?”
十多年的兄弟了,谁还不了解谁啊。光是这语气,钱若土就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别看周自横挺瘦一人,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得,那股子狠劲儿估计是从他爸周琮挖坟那遗传的——把人祖坟掘了,尸体就剩一具骨架了还要拿出来研究顺便再放到博物馆溜两圈,能不狠吗?
钱若土这边想着对策,抓耳挠腮,一口气将话吐完就挂了:“兄弟我怕你一个姿势睡觉容易抽筋儿于是打个电话提醒你换个姿势接着睡好梦拜拜!”
正准备骂过去的周自横对着一阵电话忙音:“……”
操啊。
这人有毒。
被吵醒后周自横闭着眼想睡个回笼,可惜脑子格外清醒,假寐也于事无补。他睁开眼,又想起昨晚那个梦。
梦里的内容发生在八月份,压的他无处遁形。
燃烧起来的试剂瓶,呛人的灰色浓烟,带着火舌一齐窜到了花白的胡须和头发上。
穿着白大褂的徐涛用力把他往外推,“赶紧走!”当时的形势让周自横一下子懵住,等回过神来已经在楼下了。
“老师!”少年满脸尘土,卯足了劲儿就死命要往楼里冲